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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洗狗的煩惱(許恣×高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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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洗狗的煩惱(許恣×高崢)

雪媚娘作為一只純正的薩摩耶,在剛領回家時,許恣給它洗澡還沒有那麽費勁,寵物店也還願意接幼崽的生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許恣的心軟溺愛下,雪媚娘終於不負眾望地被餵成了一塊香軟蓬松的實心面包,長得又大又壯實,遛狗遛累了的時候許恣已經快抱不動它了,想讓雪媚娘減肥儼然成了許恣的心腹大患。

雪媚娘只是一只小狗,它又能知道什麽大人的煩惱呢?可是當自家薩摩耶臟兮兮地被高崢從家門外拖回來的時候,許恣卻有點崩潰了。

高崢身上也沾了零星的泥點子,父女倆不知道是偷偷去哪兒刨坑了,雪媚娘臟得毛發都是一綹一綹粘著的。

高崢自知做了件錯事,他今天吃了過敏藥,本是好心地想替許恣去遛狗,結果他一個沒看住,讓雪媚娘跟著隔壁新搬來的鄰居養的哈士奇一起鉆土堆裏去了。

雪媚娘如今六十二斤,千金之軀,猛地竄出去高崢攔都來不及攔。追上的時候倆狗子已經哥倆好地一屁股坐在別人家花園剛澆過水挖開的土裏了,高崢過去拽狗的時候還被甩了一身泥土漿。

好在許恣的情緒還算穩定,只是在看見一人一狗的埋汰樣時神情扭曲了一下,之後就讓高崢去臥室的浴室洗澡,她到另一個衛生間準備洗狗。

不是她不想送雪媚娘去寵物店,只是她上次把狗送去,老板說得按超級大胖狗收費,洗剪吹一套花了四百多。

花就花了吧,許恣到隔壁買杯奶茶的功夫回來就看到員工一邊哭一邊洗。

雪媚娘很好動,一天到晚小蹄子噠噠噠的就在房子裏外到處巡邏,一被帶出門遛彎就跟撒歡似的,許恣經常牽不動它被它帶著狂奔。員工見雪媚娘活潑到差點把水缸裏的水都給掀完了,狗還以為人是在和它玩呢,她就差跪下來喊拒不配合的雪媚娘祖宗了。

許恣覺得這場面極其痛心,想著還是不麻煩別人了,不就是洗狗嗎?她能行。

許恣給雪媚娘穿上小拖鞋,拿過蓬蓬頭就往“大面包”上澆。薩摩耶毛多還厚,雪媚娘還一直甩水,硬是澆了五分鐘還跟開了防水模式似的。

“坐好。”許恣搓了下狗頭,身上的衣服也濕了一半,試圖和雪媚娘溝通,“不準再甩了!”

雪媚娘汪了一聲,照甩不誤,還親人地想往許恣懷裏拱,被她一掌攔回去。

許恣自認心態還算好,但連帶著被雪媚娘蹭了一身的泡泡沐浴露,她還是有點無助。

“擡腳——”

“好,真乖寶寶。”

“你不要喝這個水啊!”

“轉過去,屁股不要對著我——”

“很快的很快的,你馬上就是全新的香寶寶。”

高崢剛從浴室裏出來就聽到許恣在打一個巴掌再給顆甜棗地哄狗洗澡,套上T恤就趕了過來,在門口目睹了一場“母慈子孝”的畫面。

高崢笑了下,從旁邊拿了個小矮凳走近,再接過許恣手裏的花灑,讓她坐著:“我來吧。”

許恣快累死了,就把主要活兒交給了高崢來幹,自己在旁邊打輔助。

高崢一接手,雪媚娘就撲騰地更厲害了,澡算是白洗了,兩個人奮力地在衛生間接力搓狗,打出的泡泡滿天飛。

忽然雪媚娘打了好幾個噴嚏,離它最近的高崢不僅被甩水攻擊,還被甩了許多的泡泡,高崢伸手去擋的時候手背蹭到鼻子,頓時臉上也多了一坨泡沫。

許恣見狀笑出聲,故意在手心多打了兩圈綿密的泡泡,往防不勝防的高崢鼻尖上加碼:“可愛。”

高崢面前是狗,身側是許恣,橫豎都躲不過去,臉立刻就變成了大花貓,洗著洗著就開始你一下我一下地抹泡泡了:“可愛你也來一點。”

可憐的雪媚娘踩著水蹦噠著,在地板上急著團團轉,看見高崢朝許恣回擊,以為是在欺負她,一狗起立直接往高崢身上撲過去。

高崢被撞得沒站穩,腳下就著泡沫滑了一跤,作勢就要往後倒去,許恣下意識地去拉他,手剛牽上被帶著一起跌倒了地上。

浴室發出一聲“啪嘰”的巨響,高崢有些狼狽地半躺在地上。上方的許恣有高崢的保護,被握著腰扶住了,以高崢為肉墊半跪半坐著在他的大腿上。

許恣和全身已經濕透的高崢相視,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掃開額前擋住那雙眼眸的幾縷濕發往側邊攏,高崢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昨晚你也是這樣。”

許恣沒聽懂:“什麽?”

“昨晚你撒嬌跟我說好累了,一邊抓我頭發一邊求我……”

許恣反應過來,臉燒了起來,直接捂住他的嘴:“你在說什麽?”

青天白日的說這種東西!

高崢“唔唔”了兩聲,不知道是燈光的折射下還是什麽,許恣覺得他的眼底亮晶晶的。

很像得了逞後的狡黠。

“我剛不是抓……不對,我是看到那頭發戳到你眼睛了,覺得你會不舒服才去弄的……”許恣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她使勁去捂著高崢的嘴,身子就得往前傾。

她話還沒說完,和高崢之間隔著的空隙突然從側面鉆進來了一只狗頭,是雪媚娘在探頭探腦,還激動地嗷嗚了一聲。

好似在說“你們在玩什麽怎麽不帶我玩”。

旖旎的氛圍瞬間消失,許恣松開手,高崢直接把狗頭推了出去,攬著許恣的腰,弓起胳膊起身,也用泡泡點了點雪媚娘的鼻子:“下次不許和那只蠢哈士奇玩。”

雪媚娘也不知道聽懂了沒,尾巴晃得更起勁了,高崢嘆了口氣,想站起來的時候覺得腰有點痛。

許恣見他臉色不對:“怎麽了?摔到了?”

高崢繃著一張臉說:“沒事。”

他忍著痛堅強地給雪媚娘沖泡沫,許恣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接著幫忙摁著雪媚娘,兩人整整花了將近四個小時洗澡吹毛才把大土狗變回了大白狗。

然而許恣很快發現了高崢的不對勁,她睡前在客廳裏修圖,見人一聲不吭地偷偷摸摸躲去了臥室,暗中觀察過了一分鐘後也站起來跟了過去。

房門沒鎖,就半掩著,許恣推門進去,正好瞧見人一臉痛苦面具,衣衫不整地在拿活絡油艱難地擦著後腰。

高崢的腰精瘦,身材鍛煉得很得當,屬於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許恣還沒事老喜歡耍流氓蹭一下他的腹肌。但乍然窺見他身上的肉色,她忍住想要翹起的嘴走過去,奪過了他手裏的活絡油。

許恣朝腦子宕機的高崢擡了擡下巴:“上床去,我幫你擦,擦得明白嗎你就自個兒在這擦擦擦?”

高崢:“……”

如果不是許恣一臉藏都藏不住的興奮,他會真的覺得他親愛的老婆是在真情實感地關心他。

不過夫妻間有點小情趣屬實正常,高崢驕傲地希望許恣多摸摸,越喜歡越好。

拿捏住老婆的喜好,是幸福好男人的必修課之一。

高崢慢吞吞地躺了上去,明明受傷的是腰,許恣還把他上衣給扒了,美名其曰怕沾到藥油。

許恣不著急,就坐在高崢的身側,用手戳了戳腰上的幾個地方問道:“這疼不疼?這呢?那這邊?”

高崢感覺到許恣的手在他身上作亂,被點到扭傷的痛點時故意叫得大聲了點,嚇得許恣縮回了手。

“這麽疼啊?”許恣驀然心有愧疚,以一種極其覆雜的情緒把藥油倒手上搓熱,再按上高崢的腰,“這種力度會痛嗎?”

“嗯……不會。”

其實有點把他按爽了,但他不能說。

許恣了然,就用這個力度給高崢的腰按摩了一遍。

“是下午摔的?”許恣問。

“應該吧。”高崢回頭看了許恣一眼,“雪媚娘現在好重。”

他就是想讓許恣心疼心疼他,雪媚娘毫不客氣地跟泰山壓頂一樣沖過來,他告一個狗的狀怎麽了?反正狗也不會說話。

可惜許恣雖然每天都在憂心忡忡雪媚娘的體重,晚飯也給狗扣了點夥食,但她還是偏心的,不允許有人說孩子胖,間接的也不行,所以她壓藥油的最後一下壓重了些:“父不嫌子胖!”

高崢幹笑:“我沒那個意思。”

“雪雪現在正當壯年,那不是胖,是強壯,它在茁壯健康成長。”許恣糾正用詞,“反觀你這老年人的身板和習慣,還是多註意註意吧。”

至今到夏天,臥室裏的空調還是要開27度。

“我又老年人了?”高崢捉住許恣的手,也不管塗沒塗完,翻過身坐起來盤著腿,把人抱到了自己身上,仰著頭看她,意有所指,“你明明體力比我這個‘老年人’還差。”

“你怎麽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許恣大為震驚地罵道。

高崢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爽了就先上嘴咬一下許恣:“不信再來試試?”

“試個鬼。”許恣推了下他額頭,“你想明天我推著坐輪椅的你去上班是吧。”

高崢沈默了須臾,欲言又止。

“你又在想什麽?”許恣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原來是擔心我嗎?”高崢無辜地說,“有點感動,不過我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許恣面無表情地打斷他:“我不想聽。”

然而高崢顧左右而言他:“我可以抱著你,你在我上面……”

許恣伸手捏住他的嘴:“我不聽!說好了最多一周兩次!”

高崢一直在“嗯嗯”地發出聲音,眼睛眨巴眨巴的,依舊堅持不懈地想要發聲。

許恣捏了高崢幾分鐘後他終於安靜了下來,作勢放開了手,結果剛松開高崢又說:“醫生說健康的頻率可以一周兩到三次……”

許恣怒了:“你那是按次算的?”

“……算,算吧。”高崢心虛道,親了下許恣的嘴唇,“好吧,我可以忍。”

許恣嘴角抽了下,想從高崢懷裏出來:“那還不放我下去?”

高崢依依不舍地把她放開,裝聽話裝了幾秒鐘後再次問:“現在不行,那以後真的不能考慮下嗎?我們重新約法三章一下。”

許恣硬生生被氣笑了:“等你腰好了再說吧。”

“好的。”

再說就是可以商量,他很懂許恣的,最後又伸手去牽許恣,喊他腰痛。

許恣不吃這套了,她不傻,真痛死了哪裏是高崢這樣,於是威脅道:“再吵叫雪雪進來給你踩踩。”

高崢立馬不說話了,跟在許恣後面去衛生間洗手的時候還特地偷偷把房門鎖了。

因為雪媚娘總是會半夜睡不著偷偷溜進來睡,被窩裏暖和,有次很有靈性地一屁股擠在他們中間,許恣直接把高崢踹了去摟軟乎乎的小狗,氣得高崢在心裏大罵雪媚娘是狐貍精。

半夜,雪媚娘被無情地關在了門外,偶爾傳來陣陣細微的撓門聲。

許恣在睡夢中被吵醒,推了下高崢,想要起來:“是不是雪雪?”

高崢把懷裏的許恣摁下抱得更緊,還貼心給人捂了耳朵,溫柔地哄說:“沒有,你聽錯了,雪雪早睡了。”

這天夜裏又多了一只傷心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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